005
不可思议的，我可以很信任眼前的这位光头大叔。虽然，他的外表真的很凶残可怕。但是，他给我带来莫名的安心感。这恐怕就是成年人的成熟感吧？相比起还处于过度阶段的高中生，大叔虽说没有年轻的肉体和失去搞怪的本领，却像是窗户维修师，能将生锈破败的窗户弄得完好如初。
心灵的窗户。
潜藏在身体里的窗户。
带着好奇心，我带着羞涩的音腔问：
“大叔。你在……学校的废弃女厕所干什么？”
在那之后，我被带进吉祥寺咖啡屋。
不对，说是带似乎有点违背了事实。
我是被抱回去的。
双腿发软的我，没办法很好的行走。
于是乎，我就躺在光头大叔强劲有力的臂弯中被带进了咖啡屋中。至于过程……实在万分的不好意思。该怎么说好呢，那些隆起的肌肉似乎有着别样的魅力。嘛，这也是成熟的男人味吗？
那时候的学校已无太多人，被大叔抱着出门口时还跟门口的保安打了声招呼，而保安居然没有多加拦截或者询问。
接着。
在咖啡屋洗了个澡（想不到有两个浴室），换上一套咖啡屋的工作服。不过，只有男性的服装，貌似这里不管是男还是女的都是男性用的工作服。但是，除了老板一人，并没有任何的工作人员。
“倒是我想问，你在废弃女厕所里干什么呢？是被人欺负了吗？毕竟，门外有一把残旧的学生椅放在门把手下。”
所以门把手才纹丝不动吗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可爱的boy呀，这是我个人的愚笨建议。难道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吗？譬如，老师、朋友、要好的同学。再怎么想，可爱boy你的处境真的不妙。恕我冒犯，可爱boy你是不是和同学们发生口角？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是其他原因吗？事出必有因，不可能毫无理由的成为被攻击的对象。”
“……不知道，我自己也不知道……不知道为什么会怎样，我从没想过去伤害别人，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。我只是……”
“是吗。”
光头大叔只是淡淡的说。
是不相信我吗。
不过却也没有所谓。
基本上没有人会相信我，没有人信任我。
从开始就是，因为始终还是害怕着。
对莹莹也是。
对霍佳文也是。
对汌菜也是。
对欧阳健海也是。
能信任我，我也能相信的……只有老妈了吧。
“每个人也有说不清的理由，可爱boy也一定会有某种理由。不是，我觉得可爱boy你没有做错什么。至少正如你所说，你在行动上没有伤害过任何人。这一方面，我会百分之百的相信。可是，如我所说，可爱boy你也有自己的理由一样，他人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理由。现在的年轻人似乎无需理由就会攻击他人，真是暴力呢。就算没有理由也要制造理由，但正是这样……所有才有理由。对，行动上可爱boy并无伤害任何人，但仅限是行动上，言语上、其他方面可就难说了。”
光头大叔看了我一眼。
那是稍微有着试探性的眼光。
“没有，我迄今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口角，没有骂任何人，没有咒骂任何人。”
“哪怕是一次？”
“开玩笑形式的确有不少……但，全是对我妈妈的吐槽。”
真是厉害。
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，嘴角微微弯起的说。
似乎相信了我的话。
对于我没有伤害人，我问心无愧。行动上也是，口头上也是。
“现在的孩子还真是不得了。当然，这纯粹是我的个人猜测，可爱的boy。无论是在行为或者语言上来说，你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。但，那全是内在的因素造成。有时候，行动和语言未必会致命。据我的经验而言，精神上的痛苦可比肉体的疼痛还要痛苦许多。”
光头老板的这句，以及他的样子拥有足够的魄力使人信服。
会让人好奇，老板以前是做什么的。
“也就是说，可爱boy你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他人的事情，可你在默默之间就伤害了他们。不是你的错，也不是他们的错。归根究底可能是人类本性的问题吧。”
光头大叔补充道——你的美貌伤害了他们。
哈？
“我……不明白。”
我歪着头直白的说明自己很愚笨。
“嗯。可爱boy你有超凡脱俗的美貌，令人羡慕的美貌。正因为其他人没有所以才渴望着、渴求着，像这种扭曲的感情所蕴含的恶意还真的是常人无法想象出来的黑暗。羡慕和嫉妒只有一步之隔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
那么，我也毫无办法。
不是我想变成这样，但是，现实似乎没有那么好糊弄。
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——
但是，如果没有机会的话。准备好了也没有用不是？
我准备了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，可是结果还是一样，到最后还是一样。根本就没有机会可言，嘴上随便的乱说漂亮话谁都会。
但是现实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改变。
“脱下衣服吧，可爱的boy。”
“…………那个，这句话又有什么含义？”
光头店长说出这么劲爆直接的话语，难道是刚才一样都有着什么深刻的理由或者说明在吗？总之，被光头的老板从思考中扯回了现实。
“没有什么含义，只是叫可爱boy你脱下衣服。”
光头店长眉头没有皱一下。
可眼中也似乎没有透着欲望的光芒！
不对。
透出来才奇怪吧！
到底是谁说看眼神就能知道这个人是否想着下流的东西。
就算眼睛是心灵之窗也无法知道。
淫邪的眼神只能用在修辞上。
所以，成年人不愧是成年人。
可以心不跳脸不红的向高中生索求报酬。
“可是、可是、可是，外面可是有人在，而且……而且，而且，再说了！我是男的啊！”
逼不得已，我充分利用性别优势。
忍住强烈的羞耻感。
大声的拒绝这种行为。
“可爱的boy呀，这可无关性别问题啊。的确，在店里怎么说也是太明目张胆了，我道歉。所有，就跟我去里面的里间吧。”
“……居然是对是男是女觉得无所谓——”
我羞红了脸。
低头下小声的说——真是变态……
“……可以不脱吗？这种重大的事情，很应该要给当事人考虑一下吧。那么突然的……”
“不脱下衣服的话，怎么给你的后背消肿。”
大叔说。
诶诶诶……
又是我想太多了！
是最近跟着变态混在一起的关系吗？
绝对是啦。
紧接着。
我和大叔来到了咖啡屋的里间，里间有一张小小的沙发。我就逐颗纽扣，慢慢的解开。
先是工作服的围裙。
然后是红白相间的线条衬衫。
最后是打底的白色衬衫。
我交叉着双手脱下衬衫。
大叔背过身站在我后面，但是再怎么说把皮肤暴露在男性的视线下还是第一次。用衬衫遮住正前方，我唯有紧紧的咬合双唇。
“可、可、可以了。”
我的声音颤抖。
大叔转过身，我能感受到后方传来的视线。
当然，视线是集中在我的后背。
“趴在沙发上吧，可爱的boy呀。”
照着大叔的吩咐我**着上身，用衣服遮住胸部（对，明明是男孩却本能的遮住胸部，本能一般的，本能一般的，仿佛像个女孩子本能的要遮住胸部）趴在可供两位身体曼妙的少女肩靠肩坐在一起的沙发上。
冰凉凉的冰袋贴紧我肌肤，由上而下缓慢移动。
“嗯…………”
我马上用手捂住嘴巴，生怕会再发出奇怪的声音。
“真是坚强呢，可爱的boy呀。”
后背可是肿了一大片呢。
大叔说。
“……这算是坚强吗？如果只是疼痛的话也没必要去大惊小怪。”
因为已经习惯了。
不想办法习惯可是生存不了。
不管是男生或是女生。
冰袋一直在我后背的每一寸皮肤肆意游走。
“大叔。我有一个请求。”
“是什么吗？我会尽力而为。”
“接下来这几天，可以帮我冰敷吗？我不想让妈妈看到。”
大叔沉默了许久，但拿着冰袋的手却没有停下来。
“……我的荣幸。虽说我不打算过问他人的家庭情况，不过恕我多言。家人之所以叫家人就是因为可以互相依赖。”
“谢谢……”
不想去过多的依赖老妈，不想让她过多的担心。
这是我不可改变的原则。
突然我又想起了什么。
“大叔，其实你在学校的废弃女厕所做什么？”
“做维修工。”
“维修工？”
“你们的学校贪图便宜，而我一个人全部包下也能拿不少的报酬。大家拥有共同的利益罢了，毕竟单靠这间咖啡厅生活可维持不下去啊。”
也是。
开在像这种没什么人行走的穷街僻巷中。
“不过，大叔会在意……我的性别问题吗？”
思考许久，我还是忍不住问。
随后，我又后悔了起来。
“不管是可爱boy，还是可爱的小姐。只要内心中没有任何的迷茫，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自己就可以了。他人的眼光总是他人的眼光，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。在意他人怎么去看，有时候实属愚蠢啊。”
趴在沙发，我看不到大叔的表情。
不过。
从他坚毅又凶暴，透着成熟气息的中年大叔说出这么一番话。
就算是无谓的漂亮话。
也觉得。
真是帅呆了。
……当然，对女生而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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